神父的記憶
數世紀前…..第一共和時代
神父坐在椅子上十指相交,像是在思考甚麼…。窗戶外頭的抗議聲和火焰的光芒似乎越來越強烈。
啪擦!
石頭擊碎了窗戶落進了神父的房間,但神父依然不為所動。[進來吧。]既使在如此的吵雜中,神父還是能夠在紛亂的聲音中分出軍官輕輕敲擊木門的聲音。[神父閣下,需要我驅散他們嗎?]軍官說著,他擔心外頭憤怒的鎮民可能會燒了教堂。神父看了眼窗外,聆聽著外頭針對神父個人咒罵和威脅性的字眼,神父沉默了一會…。
[驅離他們,但是盡量不要傷害他們。畢竟自己為家人被燒死這件事而憤怒和反抗是正常的情感…。]神父的話語聽上去有些沙啞。
[是,我會通知下屬使用非致命性武力。]軍官簡短的回應後踏步離開房間。從軍官的反應和語氣可以看出,雖然不是聖格堡本地人,但是軍官對於神父近幾日連續強行檢查鎮民和燒死所謂感染者和拘役疑似邪教的這些行為有很明顯的不滿。
但是那軍官終究還是沒有看過南方的慘狀
不這麼做的話….神父回想起他在哥莫南部處理瘟疫所見到的”病發”患者…。這裡會流滿血,那些患者不處理的話遲早會變成潛伏在黑暗中的嗜血怪物。這裡還很幸運…,目前看起來還沒有”發作”,所以那些人沒有白燒。但…神父猶豫了。因為南方的情況十分危急,所以當他下令焚燒那些人和死者的遺體時他沒有太大的負罪感,連當地的鎮民也沒有太大反對。一切發生的都很快。但這裡…這裡還保持著秩序,神父被迫看到太多他親手製造的慘劇。那個只是惡作劇的小孩、那個扶養家庭的樵夫、那個烤麵包的師傅、那名提供肉的獵手…都被燒死了,因為他們都被感染了…。他不得不做,因為這是他的職責,總有人要負責處理。
[滾出去!]
[你為甚麼不也被燒死!?]
[屠夫!]
[假神父!]
他們在教堂外怒吼著,神父走上窗邊,拉上了窗簾,在窗簾完全拉上的前一課,他用眼角餘光瞥到了這在趕來的軍隊,軍方的驅離很快就會開始了。神父熄了房間的蠟燭走出房間,已經有些嫌疑犯了,也許能從他們的口中套出甚麼,也許還能因此挽救一些人的生命..,神父這麼想著,然後他踏步邁向地牢。
他們必須為自己的所做所行付出代價。
………
在聖格堡的某個房子….,屋子裡面是昏暗的,它的地板和家具都積著薄博一層灰,。冷風一吹來,風便尋著房屋和木窗的空隙在房屋內發出嗚鳴聲。在冷風流竄的嗚嗚作響下,一扇木窗被吹開,月光照射在乾涸的血跡上,伴隨在灰塵遍布的地板上顯眼的鞋印子望去,似乎有甚麼蜷縮在黑暗中。滴水聲在房子的深處傳來,裏頭的東西似乎在舔底些甚麼,然後它抬起頭,聞到了來自窗外的新鮮空氣….和鮮活的生命的味道..,駭人的爪子從黑暗中伸出,月光照亮了那手爪扭曲枯瘦的造型。
好餓….
好渴….
好難受…
它稍微探出了頭,焦黑的獸人頭顱望向窗外。
還不能出去,媽媽叮囑過…
但我太餓了
稍微出去一會…應該不會被說是壞孩子吧
然後木頭輕輕地嘎吱了一聲,似乎有甚麼東西輕飄飄地離開了,焦黑的碎屑伴隨飛舞的灰塵,一路延伸到窗外。冷風再次灌入屋內,但月光在也照射不到裡頭的生物了。
…………
神父一臉陰沉地站在幽暗的小巷中,陽光似乎難以透進這個幽黯的小巷。強烈血腥味和腐臭味撲鼻而來,一旁的軍官雖然不是沒見過屍體和慘案但也還是忍不在一旁扶著一旁的房屋嘔吐著。在不遠處圍觀的鎮民恐懼的沉默著,和昨日的憤怒和怒吼相比天差地遠。勉強能看出人型的碎肉和骨頭呈現高度腐敗,但是根據神父的經驗這人是昨晚才遇害的,只有一種東西能夠構成眼前慘烈的紅色與紫色。
吸血鬼
惡臭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之中,神父在凝視了一會後脫下了手套,以太在他手中凝聚成小小的火苗,他隨手將火苗"彈"到那團顏色和液體中,火焰瞬間爆起,將碎肉和殘骸捲入高溫的火中。
[!!]剛緩過來的軍官看到這一幕急忙上前
[等等!我們不先收集線索嗎?我們不先確認死者身分嘛!?]軍官震驚地問道
神父沉默了片刻,轉過來面對軍官,那憤怒中混合著某種淒涼
[我必須盡快把他或她燒掉…,在他變成吸血鬼之前。]神父說著,軍官被震撼的啞口無言。[不燒掉的話是有可能爬起來的,既使變成那個樣子。]神父一字一字說著。
[我們要面對的就是這種東西。]
[一種可能比巨龍更可怕,比墮天還幽隧的的怪物。]
聖格堡表面上的秩序還能維持多久?神父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