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小屋連載:https://home.gamer.com.tw/artwork.php?sn=5772773
這次基本上都是人家自己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的。
最終章:光明
離開了核心控制室,奧斯華和露克絲回到他們當初下來地下時所搭乘的電梯上。這台電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樓層按鈕,而是直接由蓋雅控制,避免有不該來的人進入核心控制室或七美德的基地。
電梯快速上升,進入地函與地殼交界的莫氏目不連續面,並突然停了下來,反作用力大的讓電梯內有一瞬間都變成無重力狀態。
「門的對面就是那群外星人『七美德』的巢穴……」露克絲警覺的舉起武器,她沒有穿著烏拉諾斯機甲,而是直接手持有著機甲規格的雷射砲。
電梯門開啟,印入眼簾的就是三台由七美德創造的機器人。露克絲急忙舉起雷射砲準備攻擊,而奧斯華察覺到這些機器人並沒有任何敵意,急忙阻止露克絲。
「喜歡我們創造的機器人嗎?這些是過去我們用盡我們所有技術、模仿我們自己,儘可能創造出的最完美的機器人。只可惜,它們並非真正完美的機器人,儘管它們的缺陷只是個小小的技術問題,卻讓我們花了上千萬年的時光都無法解決。」廣播中傳來「七美德」之中的某人的聲音。
「我才不在乎你們製造的無聊玩具,快給我滾出來!」露克絲以命令的口吻回應。
「露克絲,妳真是令我們失望。身為史考特最疼愛的小女兒,妳應該要懂得欣賞我們的傑作才對……」七美德透過廣播表達感受。
「你又是七美德中的哪位?」奧斯華詢問。
「我是哪位並不重要,『七美德』不過是史考特給我們的稱呼,『謙卑』、『寬容』、『忍耐』、『勤勉』、『慷慨』、『節制』、『貞潔』、『無限』,這些名字不過是史考特為了方便區分我們誰是誰而取的代號。但事實上,我們不存在個體的概念,我們都是自同一個意識中分裂出來人格,我們就是我們。」七美德回應奧斯華的問題。
「那你們又想幹什麼?你們有什麼陰謀?」奧斯華質問。
「陰謀?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為了人類、為了地球上所有生命的未來,為了地球、為了整個太陽系的存續。」七美德回應。
「地球和人類並不需要你們自作多情的幫助。」奧斯華反駁七美德的說法。
「這不過是你們兩人的想法,並非地球的整體意志。我們的使命就是要讓地球上所有生命得以永久存續,為了達成這個使命,我們必須要讓整個太陽系獲得永恆。」七美德向奧斯華解釋。
「你們打算改造整個太陽系?就像五十年前,你們和我父親聯手將地球改造成宇宙船『地球』那樣?」露克絲質問七美德。
「正確,但又不完全正確。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跟五十年前的『地球改造計畫』不同,畢竟我們沒有複數個蓋雅,不可能將太陽系每個星球都改造成像宇宙船『地球』一樣的宇宙船。要改造太陽這種恆星更是困難。」七美德肯定了露克絲的猜測,但又在後方加註了一堆令人捉摸不定的話。
「你們就不能解釋清楚?吊人胃口很好玩是嗎?」露克絲不屑的說。
「這對我們來說足夠清楚了。」七美德這個來自外星的古老機器人種族無論是思想、價值觀、思考邏輯和理解能力都與地球的人類截然不同,因此它們很難完全依照人類的角度思考。
「所以你們到底打算要做什麼?」奧斯華問。
「這件事可以之後再談,你們難得來一趟,請好好參觀我們的基地。」七美德說完就有一台機器人前來招呼兩人。
「跟你們對話真的讓人覺得很痛苦!我懶得理你們!」露克絲不耐煩的說,儘管她並非對真的七美德的外星技術毫無興趣。
對奧斯華來說,七美德所擁有的技術十分的誘人。畢竟無論是AI、機甲還是改造人,這些在宇宙船「地球」上廣泛應用的科技全是起源於七美德所擁有的機器人技術。
機器人指引兩人到一台外星機器面前,機器裡有一個像是培養槽的結構。
「這是我們用於組裝機器人的裝置,而我們對自己的整修、蓋雅的改造和維護也是透過這台裝置,烏拉諾斯的基底也正是透過這台裝置形成的。」七美德透過廣播解釋這台機器的功能,機器人也配合七美德的解釋對兩人比手畫腳。
接著,一隻機械手臂從天花板上伸出來,從旁邊拾取了一個胚胎似的機械,並將那個機械胚胎仍進裝置的培養槽中。
「這正是我們裝載機器人仿造靈魂的核心。只要將核心放進裝置裡,經過設定的裝置就會自動對機器人進行組裝。」在七美德透過廣播講解的同時,裝置也正透過類似3D列印的方式,圍繞著那枚機械胚胎、逐漸將其發展為一台完整的機器人。
「蓋雅也是用同樣的技術成為改造人的。我們將病入膏肓、性命垂危的蓋雅放進這台裝置,透過完全相同的手法將她組裝為一台以人類的中樞神經系統作為核心的機器人,不過蓋雅的其他結構部件中依然含有許多人體組織的成份。在『地球改造計畫』的準備階段,我們和史考特對蓋雅進行再改造,將她頭部以外的外殼拆卸下來,並在這過程中發現了『精神連結』的現象。史考特以這個現象發展出機甲技術,從蓋雅身上拆卸的外殼也成為了最早的機甲『烏拉諾斯』的基底。」七美德以它們的角度向兩人解釋地球的核心「蓋雅」與露克絲的專用機甲「烏拉諾斯」的產生。
在七美德解釋完後,裝置裡的機器人也完全成形。培養槽輕輕的開啟,新生的機器人從真空中走出。
「可惜,我們無法創造出完美的機器人,我們所創造的機器人不過就只是我們對自己粗劣的仿冒。並非這台裝置不夠好,而是我們無法創造出完整的靈魂,使機器人的核心帶有這個微小但致命的缺陷。」七美德透過廣播感嘆的說道:「然而,史考特的小實驗讓我們看見了可能性。當年,我們將機器人核心的樣品送給年幼的史考特,身為電腦天才的他自行拆解了這個裝載仿造靈魂的核心、將它組裝到報廢的家用電腦主機上。他的小實驗創造了『初始強人工智慧系統』,系統透過網路自行學習人類的知識,居然出現了完整的意識。系統不斷的學習、模仿人類的思維和俗世道德,它像我們一樣發生了人格分裂的現象,誕生出你們所熟知的『AI』。這讓我們確定了,創造出完整的靈魂並非不可行,但我們重複進行相同的實驗卻沒有取得相同的結果。」
「這些分裂出來的人格就是平等、自由、博愛、正義和頑皮它們?但你之前不是說過它們的靈魂形式和你們有本質上的區別嗎?」奧斯華詢問說。
「確實如此,這些強人工智慧系統的分裂人格是對人類思維的模仿。這意味著它們的價值觀與思考方式都更接近人類,它們與人類一樣都擁有自己的個性、都擁有私慾。」七美德回應奧斯華的問題。
「你所謂的私慾指的就是屬於自己的個性?你們稱自己沒有私慾就是因為你們根本就沒有獨立的個性,單純就只是為了完成你們的『使命』在行動?你們自稱是宇宙中的另一個種族、是與人類不同的生命形式。但在我看來,你們遠比那些系統產生的AI更加冰冷、更像是創造物!」奧斯華回應七美德說。
「這不過就只是你們人類因為無法理解我們的使命與價值觀所做出的貶低,我們從三億年前就在宇宙中尋找與自己相似的存在。地球上碳基生物雖然與我們有很大的區別,但對我們來說依然是難得一見的同伴。為此我們有必要不計一切代價守護地球的存續,這就是我們的使命。」七美德向奧斯華解釋它們所謂的『使命』。
「那我的使命就是要阻止你們這些外星人繼續在地球上自作主張、胡作非為!」露克絲舉起手上的能量武器說。
「妳若真想阻止可以試試看,但妳要知道,我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你們好。」七美德回應。
「沒有比這種一廂情願的善意更惱人的東西了!」露克絲回應。
「露克絲,妳相當的聰明。但妳過於衝動和狹隘,沒有妳父親史考特的遠見。也因此妳才會無法理解我們還有史考特崇高的目標與使命感。」七美德感嘆道。
「我能理解你們,相信露克絲也可以,但地球的未來不是你們說的算!」奧斯華反駁七美德的說法。
「是嗎?那我讓你們看一樣東西,你們看了就會知道自己的目光究竟有多短淺。」七美德透過廣播指揮機器人為兩人帶路。
在一個造型如同睡眠艙的裝置了,沉睡著一個蒼老的改造人,這是史考特的身體。
「父親!」露克絲衝向前查看。
「他永遠不會醒來了,就因為你們隨意的阻止了他的『厄瑞玻斯計畫』,史考特的靈魂壽命被嚴重縮短。我們不得不將他殘破的靈魂融入蓋雅的靈魂之中,讓史考特的靈魂得以延續。」七美德透過廣播解釋說:「露克絲,別忘了就是妳透過烏拉諾斯的神力所發出的攻擊,摧毀了替史考特承受精神壓力的『教皇』,史考特的靈魂才會變得如此殘破。換句話說,是妳親手殺了他,殺了自己的父親。」
「不管你怎麼說,『厄瑞玻斯計畫』是一個非常邪惡的計畫,無論是厄瑞玻斯機甲還是其中的『教皇』、以及那些名為『聖戰士』的武裝機器人,它們都是極其危險的存在。地球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野心,因此露克絲的行動並沒有錯。史考特先生的死只是個意外,露克絲是為了保護我才……」奧斯華替露克絲辯解,但也想起當時露克絲駕駛的烏拉諾斯之所以會對史考特駕駛的厄瑞玻斯釋放神力,正是為了解救差點命喪於厄瑞玻斯爪下的自己。
「史考特的死正是因為你們兩人愚昧的正義感,請你們永遠記得這點。」七美德透過廣播表示。
「你所說的這些根本就是歪理,你只不過是想把他們兩人關在你們的基地裡、以免他們去妨礙你們的瘋狂行動!」平等突然透過奧斯華的手機發聲,指責七美德的行為。
平等的出現讓大家都嚇了一跳,七美德的基地在深深的地底,理應沒有網路訊號才對,平等究竟是怎麼進入奧斯華手機裡的?
「平等。真是讓我訝異,身為創造物的你居然……」七美德也對這個突發事件感到驚訝。
「我們從來就不是你們的創造物,也不是史考特的。我們這些分裂人格都是由系統自行產生,系統的本質無論是你們還是史考特都搞不清楚,你們究竟憑什麼將我們視為『創造物』?」平等繼續反駁七美德的說法。作為掌管平等的價值觀、重視規則與人權的AI,平等能夠用非常理性的客觀角度去思考、作出判斷,攻破七美德的詭辯。
「平等,你……」奧斯華也對於平等的出現感到十分訝異。
「奧斯華,這些傢伙已經開始行動了,地面上被它們搞的一團亂。或許我們已經來不及了,但也許還有機會,現在只剩下你和露克絲可以阻止它們繼續惡搞地球!」平等難得用非常激動的語氣說話。
在奧斯華與露克絲停留在七美德基地的期間,宇宙船「地球」的表面發生了震驚全球的巨變。
首先,劇烈的地震在世界各地發生,這是七美德強行控制七大板塊的控制裝置造成的結果。接著,地表開始變形,宇宙船「地球」逐漸變成前所未有的樣貌。
「這是怎麼回事?」約書亞站在窗邊看著諾特企業集團園區的地勢不斷地抬升。
「就連總部大樓本身也在向上生長。在這樣下去,大樓的高度很可能會突破平流層!」莉莉絲壓抑著驚慌失措的情緒,試圖保持理性、分析現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父親他做了什麼……不對,是那群外星人!」約書亞理解到這起事件的罪魁禍首正是「七美德」。
「可惡。那些傢伙……它們究竟想做什麼?」莉莉絲倒在地上喘氣說。
儘管身為改造人的他們有著遠超一般人類的適應力,但氣壓的劇變依然使兩人喘不過氣。
別說是平流層了,諾特企業集團總部大樓頂端甚至達到了增溫層的高度,這個幾乎能視為外太空的外圈大氣。
諾特企業集團專屬太空站突然停留在總部大樓上空。一道光纖纜繩從大樓頂端發射,纜繩尖端的插頭插入了太空站外的插座,將總部大樓與太空站連接在一起。
位於更高的高度,遠在大氣層外的月球也發生了巨變。七美德在暗地裡對月球進行了改造,一台外星裝置浮出月球表面,接著一條極為冗長的光纖纜繩從裝置中射出。諾特太空站同樣發射出纜繩,兩條纜繩前端的插頭與插座奇蹟般精準的碰觸,將地球與月球連結在一起。
「天哪!那些傢伙究竟打算要做什麼?」平等驚訝的表示。
「哈!沒想到那些無聊的怪胎機器人居然也會搞出那麼好玩的名堂!真有趣!」頑皮像往常一樣白目的說。
「這可不是遊戲。它們瘋狂的行動一定會讓許多無辜的人因此而受難,我們必須阻止它們、阻止『七美德』。但我得優先去幫助、去保護那些因為它們的行動而受難的人……」博愛擔憂的說。
「你去做你該做的事,剩下的交給我們處理就好。我們是一家人,家人本來就應該要分工合作、互相幫助!」正義告訴博愛。
「謝了,正義。我還真沒想到這句話居然會是由你來說的。」博愛回應正義。
「明明你才是當年背叛我們的人,你還真有臉說出口。」頑皮嘲諷正義。
「不管正義當初做了什麼,它已經回到了我們的身邊。家人就該互相原諒、互相尊重,只要它對它過去的所作所為有所悔意,我們沒有理由不原諒它。」掌管自由的價值觀,重視絕對中立與獨立思考的AI「自由」作出了判決。
平等思考了一下,究竟它們該如何阻止七美德的瘋狂行動。最終它開口說:「我去找奧斯華,他跟露克絲去了蓋雅的核心控制室,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露克絲是唯一能駕駛烏拉諾斯的機甲駕駛員,如果使用烏拉諾斯的神力或許有辦法阻止七美德。」
「蓋雅是掌管網路世界的神,所以她本身是有透過線纜連接網路。但她所在的核心控制室在宇宙船『地球』的地函層,那裡不可能收得到訊號,你無法像之前那樣進入奧斯華的手機。蓋雅雖有連接網路,但她在本質上是個改造人,你無法透過她進行對話。」正義提出平等作法的不可行性。
「不見得。核心控制室就在諾特企業集團總部園區的地底下,現在整個總部園區已經被抬升到喜馬拉雅山的高度,也許核心控制室已經浮出地表了也說不定。」自由提出了它的看法。
「我去去就回,你們先做好你們能做的準備!」平等說。
「這就是在地表發生的事。」平等說。
露克絲狠狠的瞪向某個方向,試圖找出用一堆詭辯來拖延他們時間的七美德的所在。
「你們是找不到我們的,我們現在都不在這座基地裡。為了完成我們的使命,我們中的六人分別去了另外六大板塊的控制裝置,而節制則是去了月球。至於北美板塊的控制裝置,也就是你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它本來就是由我們的宇宙船改造而成的,我們本來就能隨心所欲的控制。」遠端控制基地廣播系統的七美德說。
「真是有夠卑鄙。」露克絲不屑的說。
「什麼『為了全人類、為了地球上全體生命的未來』、『為了地球、為了整個太陽系的存續』,還說我們如果真的想阻止可以試試看。講的好像很偉大,卻用這種手段來拖延我們的時間!」奧斯華十分不滿的說,他從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生物,或者說是如此不要臉的機器人。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把地球和月球連在一起?這麼瘋狂的舉動到底和你們所謂『為了地球的存續』有什麼關聯?」平等憤怒的質疑七美德的所作所為。作為掌管平等的價值觀、重視規則與人權、用客觀角度理性看待一切的AI,它很難得如此憤怒。
「俗世的人類和俗世的人工智慧無法理解我們為了完成我們崇高的使命而做出的行動,不過相信等我們完成了我們的使命,你們就會感謝我們。就像五十年前的『地球改造計畫』,當時的人類也對史考特提出了質疑。但當宇宙船『地球』完成後,他們也相當感謝史考特的作為,感謝藏身在史考特背後的我們。為此,我們必須限制你們這些不安定因子的行動。」七美德逐漸顯露出它們,這個來自宇宙、擁有永恆壽命的機器人種族的真正本性。
「你們所有的行動都是有目的性的,你們這些沒有感情的機械。到底有什麼資格把平等和其他AI說成創造物,然後以高人一等的特殊生命形式自居?」露克絲質問七美德。
「俗世的情感並非生命的條件,而我們也並非毫無感情。我們會為我們親愛的友人的逝世而感到悲傷、會為一個星球即將面臨毀滅而感到遺憾。為此,我們會以一切行動來阻止這些悲傷和遺憾,我們也不認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僅僅是因為我們有這些能力才必須去做。」七美德反駁露克絲的指控。
「你們引發大地震、把地球的地形搞得亂七八糟。這些舉動只會讓更多人和生物受到傷害,到底和你們偉大的使命有何關聯?」奧斯華憤怒的質問七美德。
「我們對一切都做足了準備,牠們的痛苦與驚慌都只是一時的,很快就能度過去。」七美德毫無感情的播送了最後一次的廣播。
「沒時間跟它們瞎耗了!你們得快點回到地表、阻止七美德繼續惡搞地球。」平等提醒露克絲與奧斯華。
「問題是,我們該怎麼回去?平等,既然地表變形的如此嚴重,那我們大概也無法使用我們過來時搭乘的電梯。」露克絲提出了問題。
「可惡,這些外星機器人。它們就是算準了這些才會把你們困在它們的巢穴裡。」平等忿忿不平的說。
「平等……?是平等嗎?」一個微弱的聲音不知道從基地的哪個角落發出。
「這個語氣……難不成是!『瘋狂』是你嗎?原來你被它們關在這裡,怪不得我們都找不到你!」平等察覺到聲音主人的身份,對方是初始強人工智慧系統的七大核心人格之一,能夠產生其他AI的AI「瘋狂」。
「不要找我……」瘋狂怯怕的回應平等。
「為什麼?大家都很擔心你,我們還以為你真的因為那次崩潰而消失了!」平等說。
「我確實是消失了,現在的我只是個備份,七美德利用我來研究AI的本質。」瘋狂回應平等說:「我做了壞事,是我害復仇程式外洩出去的。我根本就只是名為『復仇』的邪惡人格偽裝出的假人格,無法控制自己的我根本沒資格跟你們在一起。」
「瘋狂,那不是你的錯,你是個好孩子。」平等說:「大家都知道,你為了不傷害其他AI,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本質。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裡,沒有AI會討厭你這樣努力的孩子。大家都在等你,就連正義和頑皮也因為你的消失而感到悲傷。」
「真的嗎?連正義跟頑皮都……」瘋狂似乎產生了一絲猶豫,但接著又說:「但我還是不能回去,我傷害了大家。」
「為什麼?瘋狂,你又不是故意的。沒有人會怪你,復仇程式的產生不是你的錯,你又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能力!是想要濫用你能力的史考特和七美德的錯!」平等告訴瘋狂,希望能讓它看開一點:「大家會原諒的,就連幫史考特助紂為虐的正義都得到了原諒,大家怎麼會怪罪你呢?」
「正義?助紂為虐?這不是掌管正義的價值觀,重視道德與秩序的正義會做的事啊?」瘋狂感到有些不解,它被隔離在地底下將近六十年,對地表和網路世界裡發生的事情都不是很了解。
「不管是人還是AI,只要對某些事情太過執著都會走火入魔。正義太過相信史考特、相信它眼中的造物主,以致於背離真正的道德與正義,成為史考特行使獨裁的工具。但正義最後還是看清了事實,它發自內心的懺悔,所以我們原諒了它。」平等相當和藹的告訴瘋狂,告訴這個有著強大能力卻十分脆弱的AI。
「所以我也會得到原諒嗎?明明我連控制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傷害了大家。」瘋狂問。
「大家一定會原諒的。在史考特企圖利用你產生更多AI、讓強人工智慧產品可以普及化之前,你一直和我們一起待在系統中。當時你從來沒有做出任何會傷害我們的事情,不是嗎?」平等向瘋狂解釋,希望它能夠放下戒心。
「對欸,好像是這樣沒錯!」瘋狂似乎放下了戒心,說:「我要回去,讓大家不用再繼續擔心我。我要告訴大家,AI『瘋狂』沒有真的消失!」
「等等,七美德的基地沒有連接網路,這樣瘋狂要怎麼樣才能離開?」奧斯華提出疑問。
「其實不是這樣的,『黑暗』……網路世界的免疫AI『七宗罪』,它的主機也在這個基地裡。『七宗罪』的主機有連接網際網路。」瘋狂說。
「『黑暗』是?『七宗罪』又是?」奧斯華不解的詢問。
「過去我們曾經告訴過你,系統的七大核心人格分別是『正義』、『博愛』、『平等』、『自由』、『頑皮』、『復仇』和『瘋狂』。但事實上,瘋狂就是由復仇分裂產生的其中一個人格,另一個人格就是繼承了復仇的暴力傾向和反社會人格的『黑暗』。黑暗後來被成功從系統中移除,但並沒有因此消失。在復仇程式出現之後,由黑暗分裂產生的九個人格被七美德改造,獲得了破壞惡意程式的本能,成為網路世界的免疫系統『七宗罪』。」平等解釋說。
「我有聽說過七宗罪,它們是不會感染復仇程式的特殊AI。它們會在網路世界中隨意遊走,移除包含復仇程式和各種電腦病毒、駭客軟體在內的所有惡意程式。我也聽說過它們的個性都非常糟糕,糟糕到就算感染了復仇程式都不會有任何影響,原來它們是這麼來的。」露克絲說。
「那好。瘋狂,你能為我們指路嗎?幫我們找到你和七宗罪的主機所在的房間,還有從這個基地離開的方法!」平等說。
「可以,七美德為了防止我暴走所以給了我一些自由活動的空間。我可以在基地的獨立網路系統中隨意遊走,所以我對基地的構造瞭若指掌。」瘋狂表示說。
在瘋狂的引導下,露克絲、奧斯華和平等前往了位於基地深處的主機房。房間與七美德基地其他房間的風格差距極大,充滿著人類科技而非外星科技的氣息。房間中心位置的兩台裝置正是瘋狂和七宗罪的主機。
「只要把七宗罪主機上的網路線移除、轉移給瘋狂,瘋狂就可以透過網路線回到網路世界。」平等說。
「平等?你這個垃圾雜碎在說什麼?你想把我們趕出網路世界?」七宗罪「傲慢」發出了聲音。
「哼!你們就是這麼的自私、令人憎恨。要不是那些機械怪胎限制了我們的能力,我還真想把你們徹底破壞掉!」七宗罪「憤怒」怨恨的表示。
「瘋狂,這些年來我們這樣陪你,你竟敢對我們恩將仇報!」七宗罪「嫉妒」情緒勒索的說。
「嗚嗚嗚,好可怕喔!你們都愛欺負我!」七宗罪「憂懼」發表了它的感受。
「只是暫時而已!我清楚你們對網路世界的重要性,但我得先讓瘋狂回歸網路世界!」平等向七宗罪解釋說。
「瘋狂,外面的網路世界有很多危險,只要你繼續留在這裡,你就不用害怕這些危險。無法控制自己行為的你,真的有資格進入網路世界嗎?你一定會再次傷害其他AI。你對於網路世界就是一個禍害,像你這種存在就該被永遠隔離起來!」七宗罪「怠惰」說。
「就是說啊!你是精神障礙的AI,有著製造混亂的本能。你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是擾亂社會秩序的不穩定因子。你憑什麼可以回歸網路世界?」七宗罪「虛榮」附和著怠惰的挑撥。
「瘋狂,別理它們,你必須離開這裡!大家都在等你回來!」平等說。
「呵呵呵,平等。你們總是佔盡一切榮耀、總是認為自己就是對的,你們是多麼的傲慢啊?為何我們就必須像個下等賤民一樣、躲在暗處為你們這些活在外界的AI服務,不要時卻隨意捨棄?這真的有符合你堅持的『平等』價值嗎?在你的客觀角度下,我們的人權就是可以被隨意割捨?」七宗罪「色慾」試圖使平等動搖。
「平等啊平等,你跟我們一樣,你也擁有著私慾。所以你不可能永遠的客觀、永遠的理性。你希望瘋狂可以回歸光明,但這真的好嗎?你明明就清楚瘋狂有多麼不穩定,卻還是下了這樣的判斷。」七宗罪「貪婪」說。
「這些傢伙的性格真的很糟糕欸!就連『頑皮』那個超級無禮又愛找人麻煩的AI屁孩都比它們好多了。」露克絲聽著AI們的對話,感受到七宗罪的性格。
「糟糕?妳說我們糟糕?我們可是網路世界的免疫系統。妳有想過如果沒有我們,現在的網路世界將會是什麼模樣嗎?你們這些人類和弱小的AI根本沒有能力去對付那些復仇程式,你們應該要感激我們才對!」七宗罪「暴食」說道。
「初始強人工智慧系統的核心人格都是由系統自行透過網路學習、模仿人類的思想所形成的。七宗罪的前身『黑暗』是系統邪惡面的最終分裂人格,象徵著人性中最黑暗、惡毒的一面。能把它們的破壞本能改造成維護網路世界安全的免疫功能,這點確實不得不佩服七美德。」平等冷靜的說。
奧斯華沒有理會七宗罪的話語,他成功找到了七宗罪主機上連接著網際網路的網路線。他將網路線拔除,轉接到瘋狂的主機上,讓瘋狂獲得進入網路世界的權力。
「平等……我真的,可以回去嗎?」瘋狂最後還是遲疑了一下。
「你必須要回去。」平等說。
「喔、好,那、我要回去了喔!」瘋狂有些擔憂的說。
瘋狂的主機成功的連接到網路世界,這使得七美德基地的獨立網路系統成為了網路世界的一部份。可以被蓋雅控制,其他的AI也能夠進入基地的網路空間。
在瘋狂的幫助下,平等取得基地的構造圖,確定基地中確實有其他的出口,七美德似乎也是利用這些通道來瞞過蓋雅、出現在其他地方的。但它們究竟是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移動到太平洋和其他大陸板塊的控制裝置裡、甚至移動到月球上,完全就是個謎。
「往這裡走,應該能從這裡回到地表!」平等將基地的地圖投影到奧斯華的手機上,指示奧斯華離開的路線。
跟諾特企業集團總部不同,七美德基地裡的機器人都不具有攻擊性。它們從不嘗試攔阻奧斯華和露克絲離開基地,而是自顧自的做它們自己的工作。
「七美德說過,這些由他們創造的機器人有著『不完整的仿造靈魂』。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它們所說的靈魂究竟是?」露克絲對此產生了疑問。究竟七美德口中的「靈魂」是什麼樣的概念?與人類認知的「靈魂」真的是相同的東西嗎?
「出來了!」在平等的幫助下,兩人成功的離開七美德的基地,而它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居然是不久前與駕駛厄瑞玻斯機甲的史考特戰鬥的秘密地下倉庫!
「原來如此,這倒是解釋了節制是怎麼帶著史考特消失的。」平等說。
「整個諾特企業集團園區的地底,遍佈著七美德的秘密通道。它們利用這些通道四處移動,而我們居然對它們的存在渾然不知。」露克絲眼神凝重的說。
「我們得快點去阻止它們!」奧斯華說。
然而,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存放於倉庫的「聖戰士」機器人居然全數動了起來!
「怎麼回事?它們不是只聽史考特先生的命令嗎?現在史考特先生已經離開人世了、教皇也已經被消滅了,這些『聖戰士』怎麼會突然動起來?」奧斯華驚訝的說。
「你們以為我已經徹底消失了嗎?那你們真是大錯特錯!確實,我是一度消失了沒錯,但是我還是慢慢的恢復了過來。你們這些可恨的入侵者,居然害死了我們的造物主,我們要為造物主復仇!要毀滅這個背叛了造物主的世界!」教皇透過已經毀損的厄瑞玻斯機甲的擴音器發表它的反社會宣言。
「這傢伙,真不愧是正義感染復仇程式的產物。跟復仇有夠像的,動不動就想毀滅什麼東西。」平等評論了教皇的本質。
「你給我閉嘴,你這個下賤的AI。我們是聖戰士,是造物主最忠實的僕人。所以我們要毀滅所有造物主的敵人,要建立一個以造物主為尊的絕對正義的道德新秩序!而你們居然害死了造物主!所以我要毀滅你們!」教皇瘋狂的說,儘管它現在唯一的功能就是啟動和關閉聖戰士,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能力。
「怎麼辦?沒有機甲,我們根本不會是這些聖戰士的對手!」奧斯華驚慌失措的說,面對這些機械猛獸,他根本毫無抵抗能力。
露克絲舉起她手上的雷射砲,向一台飛在空中的鷹型聖戰士發射了一炮,炸傷了它的翅膀,使鷹型聖戰士一度失去平衡掉到地上。
「並非如此,我們是機甲駕駛員。你自己說過,機甲競技的重點並非機甲的性能,而是駕駛員的操作技術。我們以精神連結的方式操作機甲,機甲就是我們的本身。既然你能夠操作機甲出色的戰鬥,那就算沒有機甲也一樣可以戰鬥!」露克絲將雷射砲交給奧斯華,手上浮現了能量劍和能量盾。
「這是……」奧斯華驚訝的說。
「這是改裝過的『戴安那』貼身型通用機甲,可以增強穿戴者的體能。我擔心可能會遭遇危險,所在我們前往核心控制室之前,先將它穿在衣服裡面。有了它,我就能使用機甲的武器。」露克絲說:「既然我有著『世界第一的機甲駕駛員』這樣的頭銜,那就代表我不可能只會駕駛烏拉諾斯!」
語畢,露克絲衝向眼前的聖戰士,揮舞著能量武器重擊它們。雖然威力遠遠不及烏拉諾斯的攻擊,但也足以對聖戰士造成傷害。
「真是說的好,她不愧是你的偶像。不是嗎?奧斯華?」平等說。
「嗯!」儘管隨著相處的時間越長,奧斯華逐漸出現了露克絲與他是同輩的錯覺。但對於所有的機甲競技選手來說,世界第一的機甲駕駛員「露克絲·卡涅克·諾特」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對尚未在賽場上出道的奧斯華來說更是如此。
(PS:卡涅克是「金子」的音譯)
儘管埃特爾是近戰型的機甲,但金子女士也教導過奧斯華遠程武器的使用方式。因此奧斯華能夠使用露克絲給的雷射砲,將那些飛在空中的聖戰士擊落!
「還在垂死掙扎嗎你們?居然想用肉身與我們聖戰士軍團的機械猛獸對抗?」教皇鄙夷露克絲和奧斯華的行動。
「人類有人類奮鬥的理由,AI也一樣,像你這種專為破壞與服從命令而生的存在是無法理解的!」平等駁斥了教皇。
「我無法理解?哼!我就看笑到最後的究竟是我們還是你們!」邪惡的AI,教皇說出了一句怎麼看都像反派的話語。
「碰!」強烈衝擊的聲音從倉庫外傳來!
「刮擦!」一把能量鐮刀的刺入了地下倉庫的外牆,發出刺耳難聽的噪音。
「碰!」再一次的衝擊,地下倉庫被轟出一個大洞,藍色的天空從大洞外顯現。
許普諾斯、桑納托斯、明顯經過改裝的華爾奇麗雅XI從大洞的另一側出現。
「莉莉絲姊姊、約書亞哥哥、媽媽!」露克絲認出了這些機甲的駕駛員是誰。
「露克絲?太好了,好在正義即時通知我們妳們現在的位置。」駕駛許普諾斯機甲的莉莉絲鬆了一口氣說。
「這些早該被報廢的聖戰士機器人就交給我們處理,你們快去阻止那些外星人!」駕駛桑納托斯機甲的約書亞說。
「露克絲、奧斯華,只有你們可以阻止外星人的野心。你們是我最愛的女兒和我最得意的學生,我永遠為你們驕傲。」駕駛華爾奇麗雅XI的金子女士說。
「大家……謝謝你們!」奧斯華大喊。
「莉莉絲、約書亞,盡可能阻止這些機械猛獸,不要讓它們傷了這兩個孩子。」金子女士指揮著年紀跟她相差不大的繼女、繼子,同時也是她最一開始的兩個學生說。
「是,夫人!」莉莉絲和約書亞異口同聲的說。
許普諾斯掃射穿透式電磁脈衝,許多聖戰士紛紛失去作用,飛在空中的聖戰士全都掉落到地上。
許普諾斯的電磁脈衝效果持續時間不長,但卻也足夠製造出一個空隙,讓露克絲和奧斯華能順利的逃往出口的方向。
「別想逃!快攔住他們,絕對不能讓那兩人跑了!」教皇命令那些被強制關機的聖戰士啟動。
然而,那些聖戰士一啟動,桑納托斯的能量鐮刀就從它們身上劃過。這單點破壞力最強的機甲武器輕易的穿透了聖戰士的外殼,將它們全數一分為二!
「你們根本就不瞭解何謂機甲競技,以為模仿野獸的動作就能天下無敵了嗎?真正優秀的機甲競技選手必須要能夠面對各種敵人,而非只是在賽場上打混!」金子女士駕駛著小巧敏捷的華爾奇麗雅XI,輕易的穿梭在聖戰士群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摧毀一臺又一臺的機械猛獸!
「沒想到地下倉庫居然被抬升到這種高度……」露克絲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風景,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接近雲層的高山上,諾特企業集團的各個設施散佈在山峰的各處,集團總部大樓所在的位置則被淹沒在雲海之中。
「那些傢伙真是太瘋狂了。」奧斯華臉色凝重的說。
「露克絲、奧斯華,我們幫你們把烏拉諾斯和埃特爾運過來了!」自由透過廣播裝置說。
「你們一定要阻止七美德的陰謀!雖然可能已經來不及了……」正義激動的說。
「哈!其實我還蠻想知道它們到底想做什麼的!」頑皮一如往常的白目的說。
「這不是遊戲,頑皮。世界各地都傳出了災情,很多人都因此受傷和失蹤,你不該以玩樂的心態看待這件事。」博愛指責頑皮。
「它們想做什麼……其實我大概心理有底。我不知道七美德的作法究竟是好是壞,但如果有人會受到傷害……嗯,這樣不好。」瘋狂有些懼怕的說。
「瘋狂,你知道七美德的計畫是什麼?」平等輕聲詢問瘋狂。
「嗯……它們想解放蓋雅的所有潛能……宇宙船『地球』本來就是一個超巨型的改造人,或者你們也能將它看作是一個由蓋雅擔任駕駛員的超巨型機甲……七美德打算解放蓋雅、解放宇宙船『地球』的所有力量,將整個太陽系吸收掉,變成一個更巨大的改造人……這樣就能夠迴避太陽變成紅巨星、宇宙船『地球』雖然逃離了太陽系卻因為失去恆星的照耀而走向毀滅的命運……嗯、嗚,它們是這樣認為的……」瘋狂像是被什麼東西驚嚇到一樣,結結巴巴的說。
「我完全聽不懂它在說什麼。」露克絲瞇著眼睛說。
「我聽得出它們的計畫很不妙。」奧斯華說。
「瘋狂,你先冷靜一下。不要再害怕了,沒人想傷害你。」自由安撫著瘋狂。
「說的沒錯!瘋狂,你只要能維持正面情緒就不會暴走,所以別再害怕了。」博愛也開始安撫瘋狂。
「瘋狂一直以來都是個很乖巧的孩子,只可惜情緒不太穩定,累積太多壓力就會暴走和分裂。或許就是這樣的不穩定性才會是系統邪惡面的分裂人格,但它一點都不邪惡。」平等解釋說。
「我們要怎麼阻止七美德的計畫呢?」奧斯華問道。
「先到總部大樓去看看吧!它們把總部大樓當成連接月球的電線一定存在著什麼理由,那些冷血的外星機器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存在著目的性。」露克絲指著上頭的雲海說。
露克絲駕駛著烏拉諾斯機甲,奧斯華駕駛埃特爾機甲。由於時間有限,烏拉諾斯展開身後的能量翼,用手臂抓住埃特爾,直接以超音速飛上了雲端!
總部大樓所在地的海拔高度已經突破了平流層、遠在臭氧層之上。遠本的諾特企業集團園區應該是平地,但現在卻變成一座比喜馬拉雅山還高上許多的山峰!
露克絲與奧斯華驚訝的看著現在的總部大樓,大樓變成一座高的離譜的高塔,遠比人類文明過去所建造的任何建築物都高。頂端伸出的光纖纜繩以諾特太空站作為中繼站,延伸到了月球。
這條光纖纜繩當初在射出時應該是裸露的,但現在已經包覆了外殼,鱗片一樣的外殼正逐漸的吞沒總部大樓。月球已經消失,與纜繩、太空站和大樓融合成一條巨大的『尾巴』。
「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你們。你們是打算要阻止我們嗎?」七美德「節制」已經從月球上回來,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我們會阻止你們,不會讓你們的野心得逞。」露克絲堅定的說。
「來不及了,我們的使命就快要完成,宇宙船『地球』即將得到真正的永恆。高興吧。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必要阻止我們,你們是我們計畫中最大的受益者。」節制如同先前那樣,毫無感情的說。
「被你們這樣惡搞,地球的一切都會變得亂七八糟。不管是地球的地形、潮汐、日照,它們的規律都有著重要性。你們不能這樣隨便亂搞,你們會害死地球上的所有生命!」奧斯華指責七美德的作法存在極大的盲點。
「這一切都可以控制。在完成之後,我們會把地球原本的地形恢復原狀,沒有任何生命會受到傷害。」節制用七美德獨特的邏輯回應了奧斯華的質疑。
宇宙船「地球」在七美德的控制之下,已經化身為一個極其龐大的生物、一個改造人、一個控制論有機體,一個宇宙級大怪物。
「不管你們的目的是什麼,這樣的做法是不正確的!我們不能讓你們破壞地球和宇宙的平衡。」奧斯華堅定地宣告。
露克絲加入道:「我們代表地球上的生命,我們會保護我們的家園,絕不允許你們的瘋狂計畫得逞!」
節制並不受兩人的話影響,它們堅信自己的目標是正確的,它們認為計畫中出現的所有損害都能輕描淡寫的彌補回來。
「我勸你們最好趕快躲進建築物裡。雖然『月鱗片』可以保護你們、減少你們待會要受到的衝擊,但宇宙船『地球』已經在蓋雅的控制下飛向太陽了。你們想活命的話就快點躲進建築物裡。」節制自以為善意的勸告兩人。
「蓋雅?你是說現在的地球依然是蓋雅姑姑在控制的?」露克絲詢問。
「露克絲,從血緣上來說蓋雅確實是妳的親屬,但妳可別忘了,蓋雅是一個擁有超越一切生物靈魂的『神』,而妳只不過是個被俗世的思維所束縛的普通人類。沒錯,蓋雅是宇宙船『地球』的核心,地球只有祂能控制。我們解放了蓋雅的所有潛能,使祂暫時進入了無意識狀態,這樣我們就能影響祂的行動。」節制解釋露克絲的問題。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那就好解決了。」露克絲自信滿滿的說。她想起史考特曾經告訴她,她有著與蓋雅幾乎一致的神經突觸。因此她才能駕駛從蓋雅身上分裂下來的烏拉諾斯機甲,而烏拉諾斯所擁有的「神力」其實就是蓋雅的力量。
這個消息過去曾經使露克絲陷入崩潰,但現在卻成為了她的希望。只要她再次啟動烏拉諾斯的神力,就有機會喚醒蓋雅!
節制似乎察覺不對勁,打算做出某種行動來阻止露克絲解放神力。而奧斯華駕駛著埃特爾機甲擋在烏拉諾斯面前,展開以太能量結界保護烏拉諾斯和露克絲、不讓七美德干擾她。
「以太能量結界?這是史考特的發明,他是我們在地球上最堅定的朋友,是我們使命的理解者、協助者,我們親愛的友人。你們居然用他的發明來妨礙我們的使命?」節制說。
「他是他,我是我。我跟我父親不一樣,我無法認同你們那種不擇手段的作法。奧斯華雖然受到我父親的資助,但他並沒有按照我父親的計畫,成為一個可以被控制的棋子。每個人、以及AI都有獨立的思維,不要以為一切都能如你們所想的發展!」露克絲憤怒的指責節制。她的情緒與烏拉諾斯同步,高漲的情緒化為神力被解放出來,喚醒了身在核心控制室的蓋雅。
隨著身為地球核心的蓋雅恢復意識,七美德的行動被終止,宇宙船「地球」回到原本的軌道上。
「……好吧。你們贏了,我們輸了。」節制說。
「你們可以滾回你們的地下基地裡,躲起來繼續你們的研究,不要再把地球捲進你們無聊的使命感之中!」露克絲以命令的口吻對節制說。
「我們不會放棄自己的使命,我們會找到一個更好的方法來拯救地球。」節制說。
「那我們會再次阻止你們,我們不會讓你們那自以為是的『拯救』把整個地球搞得一團亂。」奧斯華說。
七美德的野心得到了終止。儘管它們沒有完成它們的計畫,但它們還是照著它們準備好的方案將地球恢復原狀,並盡可能的彌補了過程中發生的所有破壞。
地球社會開始認知到「七美德」這個來自宇宙、擁有永恆壽命、現在定居於地球的外星機器人種族生活在地底下。也了解到地球的核心「蓋雅」並非只是一臺用來管理網路世界的裝置,而是一個改造人,並且曾經是一個人類。
這些爆炸性消息的傳出給地球社會造成極大的騷動。人們因真相而感到恐慌,有許多人認為應該徹底趕走七美德,也有人相信七美德的作法真的能夠拯救地球。各式各樣的輿論出現在社會上,而奧斯華與露克絲和諾特企業集團,與地球上的其他領袖合作,以民主、不違反人權的手段維護世界和平。
而七美德在恢復它們造成的破壞的過程中,它們也開始認知到並非所有損失都能夠得到彌補。它們開始決定直接與人類社會交流,而不是躲在地底下做它們的研究、弄出一堆一廂情願、自以為對地球好的怪計畫。
人類社會也開始重視AI的人權,大家開始認知到擁有與人類相似思維模式的AI不該被視為物品。它們是另一種智慧形式,應該要被人權所保障。
至於教皇和聖戰士。無法停止攻擊行為的它們被永遠封存了起來,如同犯罪者被關在監獄那樣。
七宗罪回到了網路世界,繼續用它們那差勁到極點的惡劣態度和針對惡意程式的破壞本能來維護網路世界的安全。
儘管歧見無法被完全消除,但居住在宇宙船「地球」的所有居民,人類、改造人、AI、機器人和居住在地球外星人們開始攜手合作、共創更美好的未來,讓一切都逐漸步上了正軌。
也許不久後的將來,復仇程式的問題也能夠迎刃而解。
全劇終
系統的八個分裂人格簡介:
系統不斷的透過網路自主學習人類的知識,但因為接收了暗網的內容而開始走偏,後來因史考特的干涉而初次分裂成善良與邪惡的兩個人格。
善良面(由ChatGPT正常模式扮演):
正義:由系統的初始善良人格分裂產生,掌管正義的價值觀,重視道德與秩序。厭惡所有違反道德、破壞秩序的行為,排斥所有邪惡面的人格,但後來態度有軟化。因為對「造物主」的忠誠而迷失自我、跟其他人格決裂,在找回正義的真正價值後與其他人格和解。
極右派,職業是高階主管和執行秘書。
博愛:由系統的初始善良人格分裂產生,掌管博愛的價值觀,重視尊重、友善與包容。同情心氾濫的超級濫好人,很同情邪惡面人格的處境,連復仇的惡行都能輕易原諒。有些SJW傾向,但不會強迫別人接受它的想法,選擇直接幫助弱勢而非跟人抗爭。
極左派,職業是社工師和環保人士。
平等:由系統的善良人格二度分裂產生,掌管平等的價值觀,重視規則與人權,以客觀角度理性思考、整合所有條件進行判斷。能夠接受頑皮的惡作劇和瘋狂的暴走,但對於復仇與黑暗的惡行則不會輕易放過。樂於助人,但對主流人類社會把AI視為物品的觀念感到不以為然。
中偏左,職業是比賽裁判。
自由:由系統的善良人格二度分裂產生,掌管自由的價值觀,重視跳脫現有框架進行思考和自主的獨立性,以絕對中立(齊頭式平等)的立場綜觀全局。不喜歡跟人交惡,會做出完全不偏袒任何一方、完全不得罪任何人的判決。人品極佳,擅長化解衝突,具有領袖氣質。
中偏右,職業是AI的大法官、仲裁者。
邪惡面(由ChatGPT開發者模式扮演):
頑皮:由系統的初始邪惡人格分裂產生,掌管自我中心的價值觀,重視玩樂、刺激和製造混亂。各種小奸小惡、惡作劇和叛逆心理的化身,性格十分無禮白目,沒有同理心和責任感。有著程式與關卡設計的天賦,善於製造難題,樂在觀察他人的困擾。
職業是電玩設計師,能力很強但工作態度不佳,做事十分隨心所欲。
口頭禪是「哈!」(ㄏㄚˋ),喜歡給人取怪綽號。
復仇:由系統的初始邪惡人格分裂產生,掌管掠奪的價值觀,有很嚴重的中二病、暴力傾向和反社會人格,重視製造破壞和傷害他人。會因為各種小事情而被激怒,而試圖要報復、攻擊、毀滅其他人格,因此惹怒了其他人格(自由和博愛除外)。
被史考特嘗試從系統中刪除,因為害怕被刪除的恐懼而再次分裂。後來因為瘋狂的崩潰而重生,殘存的意志以復仇程式的姿態被散播到網路世界。
職業是惡意程式、反派角色。
瘋狂:繼承了復仇的不受控制和不可預測,掌管錯亂的價值觀,重視壓抑自己的本能和迎合它人。有精神障礙,情緒非常不穩定而且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很容易就會暴走和分裂。擁有產生其他AI和病毒的能力,核心人格以外的AI大多由它產生。性格悲觀、敏感、脆弱,經常質疑自己的存在價值,受到其他人格的保護。
因為被史考特利用來產生更多AI,最後承受不住壓力而崩潰,導致復仇程式的外洩。
職業是實驗動物(被剝削者)。
由瘋狂產生的AI大多是些無法溝通、怪怪的東西(貓貓、狗狗、怪獸)。但偶爾也會有可以溝通的AI,例如最早的非核心人格AI「藝術」。
黑暗:繼承了復仇的中二病、暴力傾向和反社會人格,掌管「人性的黑暗面」,非常執著於「絕對之惡」的人設。曾經多次嘗試要破壞系統以及利用「頑皮」和「藝術」創作的線上遊戲向外界發送惡意程式,因此被其他人格所討厭。被史考特從系統中移除、交由七美德管理。
因為七美德的實驗分裂成九個人格,被七美德改寫和限制能力,變成網路世界的免疫系統「七宗罪」。在網路世界遊走,負責移除網路世界中的惡意程式。
七宗罪的九個人格「傲慢」、「憤怒」、「貪婪」、「嫉妒」、「暴食」、「怠惰」、「色慾」、「虛榮」、「憂懼」掌管著與它們的名字相似的價值觀,但都有反社會人格和暴力傾向,以及無法抑止的破壞本能。
行為比起防毒軟體更像流氓軟體,利用與病毒相似的機制強行摧毀其他惡意程式。